第229章一眼萬年，沈淪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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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一眼萬年，沈淪之初
比賽場高臺的一處觀賞臺，此時跪著一地的人，清一色的黑衣人，身上都沾染著血跡。
“喵嗚。”乖巧的布偶貓懶洋洋的叫喚了一聲，低頭看著食盤裏面巴掌大小薄如蟬翼的煎餅。
小爪抵在地上，扒開豆芽，挑出酥肉在嘴裏慢悠悠的咀嚼。
它身邊的男人靠在門欄邊，視線落在比賽臺上。
粗狂豪邁的腰鼓，此時被精瘦的壯漢敲擊的陣陣轟鳴，百姓都在慶祝鳳鳴的勝利。
這勝利，有人喜，自然有人憂。
男人的手輕輕的劃過茶杯，紅色的剪紙因為他的動作化為了齏粉。
“他就那麽難死，你們出手都讓他逃過一劫？”
黑衣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面具人這才忍耐不住從屏風後現身，掩護自己找來的江湖高手：“你們先下去吧。”
北冥燁收回落在赫連雲露身上的視線，轉頭看面具人。
面具人看了一眼原木色桌案上的剪紙灰，伸手拂過那灰塵，清理幹凈桌面，他才重新煮了一壺茶。
“大公子若是那麽容易死，二公子也就不必將他當做人生勁敵，恨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二公子既然在鳳鳴弄不死大公子，便算了。”
北冥燁冷笑，手指著剛才飛刀比試的場面，溝壑縱橫的沙丘，橫七豎八的躺著剛才被赫連雲露擊落的人體模型。
“算了？你告訴我這事怎麽才能輕描淡寫的算了。謀士，你說赫連雲露藏拙，但也不會對皇兄動真心。可是現在，她連慕容恪都能夠勾搭上，你可知慕容恪是多自負的人？若她幫助皇兄，搭上慕容恪這一條線，你可知本殿所有的心血都會付之東流？”
不是北冥燁失去鎮定。
而是古越皇族都知道德親王府家的世子慕容恪和慕容王爺雖然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德親王心裏唯一在乎的也只有這個死也不肯認他的兒子。
德親王手握重勸，更是帝王寵臣，皇族王爺。
慕容恪雖然也是他的堂兄，但是生在皇家，哪裏來的血脈親情，在古越，人人只認利益，不認血脈。
慕容恪是北冥燁也想籠絡卻一直沒有辦法下手的存在。
但是赫連雲露做到了。
“本殿是想通過慕容蕓徹底毀了德親王府和皇兄企圖結親的關系，但若大哥通過赫連雲露能夠搭上慕容恪，那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北冥燁的臉色無常，眼神卻陰鷙了下來：“聽到了？”
“屬下明白。”面具人幽幽的吐了一口濁氣：“二公子費盡心機摧毀白少爺的勢力。因為寵妾導致發妻致死，絲毫不念舊情，已經讓白家對白皓辰不滿。白公子暫時被剝奪了繼承權，他已經無法繼續提供助力。花璨璽公子又偏心於慕容小郡主。二公子相當於同時毀了大公子在古越的左膀右臂。既然您已經離間了大公子手下這兩方勢力，也無需太擔心其他世家會為大公子提供幫助。”
北冥燁反問：“若皇兄能讓赫連雲露心甘情願的傾覆一國之力幫他呢？”
神秘人雲淡風輕道：“二公子有雲狂皇子這條線在手，大可不必擔心雲露公主。雲狂皇子母族勢力強大，雪家可全部都是向著他的。”
“事情最好像你說的那樣。不然，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神秘人附身：“二公子可以出去看看，東漓此次也輸的徹底，估計心有不悅。”
北冥燁沈默，出了門。
紅色的大門和華麗窗柩外，是一望無垠的沙漠。
冬日勁風裹狹著揚塵，吹得人的嗓子都蒙著幹咳。
比賽場外便是無數臨時搭建的露臺小館。
林彪在一家小飯店裏吃飯，不知是不是輸了比賽心中不快，他連著吃了幾大碗米飯，心思卻還在剛才比賽上自己輕敵的事情上。
林妍柔推門進來，掃了一眼桌上的小炒肉，酸熬菜，黃米飯，一大碗茶湯。
迅速關上門。
“大哥，你怎麽能輸給她。”
林妍柔大步走過來，她說身體不舒服才離開夏侯淵來這裏，卻沒有想到自己兄長竟然還有心情吃飯，比賽都輸了吃什麽飯。
林彪正在大口吃燉肉，聽見這話，咬肥肉的動作都兇狠了不少：“能不能輸都輸了，她的確厲害，我輸的心服口服。”
林妍柔手搭在桌子上，坐了下來，輕嗤了一聲，溫婉的臉上帶著不舒服。
“兄長若是不輕敵，誰贏誰輸可不一定。兄長和她過手，覺得她實力如何？”
林彪喝了一口清涼的茶湯：“不在你之下。”
林妍柔臉色刷的白了，狠狠捏住了手，有些不服氣。
林彪多少能看出點妹妹的心思，出於保護妹妹的心理，放下筷子，認真分析道。
“她的力道你也看到了。攻擊力，準確度，體力，無一不強，我原本也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但是事實呢？事實這鳳鳴公主根本不是草包，不僅不是草包，還是個禍害。她現在沒有和你搶太子的心思你也不必撞上去惹麻煩。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可我不覺得我需要躲她。兄長，她以前那麽喜歡太子，現在忽然放棄了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就算不對付她，也不能對她放下戒備心，萬一她反咬我一口呢？”
林妍柔還算是冷靜，但是不代表她對赫連雲露心裏沒有記恨。
林彪搖頭。
“雲露公主身上有濃烈的殺伐之氣，刻意壓制之後，一般人感受不到。但是那經歷烽火硝煙才有的淩厲和果決，令人難以忽視，她必定不是心軟之人。
柔兒，你不去惹她她不見得閑的慌了要來針對你。。
你楞是要撞上去找不快才是真的傻。
她主場作戰，你異國來賓若是挑釁，誰吃虧誰占優勢你也清楚。”
“可是。”林妍柔抿唇：“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太子殿下心裏有她。不知在意程度是否到達了悔恨的地步，但的確可以證明不是別人說的那樣完全不在意。若是她和太子牽扯不休，我這太子妃位都可能不保。你說我要怎麽辦？”
林彪楞了片刻，忽然想起赫連雲露現在看北冥錫的眼神，怕是現在在意也沒有用了吧。
林妍柔靜靜的趴在了桌案上。
“我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成為善良大度的人。但是對於蘇雪瑤我做不到大度，對赫連雲露更做不到大度。”
林彪挑眉，警告道。
“柔兒，做不到大度也只能大度。十人兵團你難道沒有在她手裏吃過虧？長鞭比試沒有在她手裏吃過虧？承認在武力方面不如她，沒有那麽難，正視對手，才能戰勝她。”
道理林妍柔都知道，但是她就是恨赫連雲露，蒙蒙不樂的附和了一聲，也沒有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
北冥燁站在酒館外，聽完林妍柔和林彪的交談，淺色的眸，泛著波瀾。
轉身，準備走。
卻發現拐彎角一個笑意盈盈的少女正嘟囔著嘴，看著手裏的牛肉丸子。
少女長得特別的精致小巧，完美修長的腿掩藏在裙褲裏，枚紅色的小靴子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抹驕陽。
柳葉眉，瓊鼻，櫻桃小嘴，標準的古風美人。
可是她的眉宇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色彩。
少女端著盤子，眼神晶亮的看著那肉丸，簡單的瓷器碗碟，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嫩綠的香菜葉子中點綴著紅彤彤的辣椒面，丸子在她面前的瓷器中滾來滾去，她剛想邁步，卻忽然被幾個市井無賴攔住了。
“喲，這是哪裏來的仙女兒啊，長得可真利索，跟哥幾個玩玩唄？”一個流裏流氣的少年手裏捏著一把刀，就朝著蘼暖兒走去，目露淫邪之光。
蘼暖兒抿唇，想起了不好的記憶，低頭惋惜的看了一眼新鮮飄香的牛肉丸子，本來是買給皇姐的，可是。
目光深沈的盯著面前的幾個流氓，她的手腕冷不防的被人捏起，神經瞬間被糾緊，心裏密密麻麻的恐懼和黑歷史讓她有些不耐煩的凝眉：“滾。”
“滾什麽滾啊，哥幾個今日就陪你一起樂樂，瞧你這妞辣的，真是……啊。”
刀起刀落。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少女手中的碗碟碎了一地，而那個流氓頭頭頓時被奪了半條命。
其他幾個流氓臉色有些難看，遲疑著要往上沖還是現在就跑，可是卻是收了錢的。
“一起來吧。”
蘼暖兒挽起袖子，手中的短匕還染著剛才那流氓的鮮血。
“這，這娘們。你給我等著，啊。”
“你——砰——”
鼻子裏發出嬌媚的輕哼聲，蘼暖兒想起了當初綁著她的手意欲輕薄的男人，對方骯臟的手讓自己覺得惡心的感覺又再次湧了上來。
當初若不是有皇姐，若不是……
“控制不了下半身欲望的，都不得好死。”
她冷漠的殺了所有企圖實行獸欲的男人，包括地上奄奄一息的流氓頭頭。
北冥燁靠在暗角，看著長發微微淩亂的少女冷漠的擦洗著手中的寶劍。
“惡心。”衣袖解開了一些，蘼暖兒不耐的輕輕扯了扯，鼻子吸了吸，帶著些許可愛的鼻音。
細碎的發落在白皙的肌膚，枯黃落葉落到她的肩膀，順著冷風滑落。
北冥燁的眼底多了一抹幽邃，他剛準備離開，卻發現對面的少女擡起了頭，在看見他的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少女眼中的情緒，是……厭惡。
厭惡？
“呵。”
低醇的嗓音散發些許玩味，他溫熱的呼吸落在空氣裏，化為了白霧。
很多年很多年後，北冥燁還在後悔。
為什麽當年給了心愛之人嬌寵人生裏最大傷害的人，是自己。
他們這輩子第一次對視的那一眼，他首先記住的，是她對他的排斥……與厭惡。
可若無深愛，怎會心疼。
這時候的他沒有意識到。
屬於他北冥燁的劫，這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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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爪抵在地上，扒開豆芽，挑出酥肉在嘴裏慢悠悠的咀嚼。
它身邊的男人靠在門欄邊，視線落在比賽臺上。
粗狂豪邁的腰鼓，此時被精瘦的壯漢敲擊的陣陣轟鳴，百姓都在慶祝鳳鳴的勝利。
這勝利，有人喜，自然有人憂。
男人的手輕輕的劃過茶杯，紅色的剪紙因為他的動作化為了齏粉。
“他就那麽難死，你們出手都讓他逃過一劫？”
黑衣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面具人這才忍耐不住從屏風後現身，掩護自己找來的江湖高手：“你們先下去吧。”
北冥燁收回落在赫連雲露身上的視線，轉頭看面具人。
面具人看了一眼原木色桌案上的剪紙灰，伸手拂過那灰塵，清理幹凈桌面，他才重新煮了一壺茶。
“大公子若是那麽容易死，二公子也就不必將他當做人生勁敵，恨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二公子既然在鳳鳴弄不死大公子，便算了。”
北冥燁冷笑，手指著剛才飛刀比試的場面，溝壑縱橫的沙丘，橫七豎八的躺著剛才被赫連雲露擊落的人體模型。
“算了？你告訴我這事怎麽才能輕描淡寫的算了。謀士，你說赫連雲露藏拙，但也不會對皇兄動真心。可是現在，她連慕容恪都能夠勾搭上，你可知慕容恪是多自負的人？若她幫助皇兄，搭上慕容恪這一條線，你可知本殿所有的心血都會付之東流？”
不是北冥燁失去鎮定。
而是古越皇族都知道德親王府家的世子慕容恪和慕容王爺雖然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德親王心裏唯一在乎的也只有這個死也不肯認他的兒子。
德親王手握重勸，更是帝王寵臣，皇族王爺。
慕容恪雖然也是他的堂兄，但是生在皇家，哪裏來的血脈親情，在古越，人人只認利益，不認血脈。
慕容恪是北冥燁也想籠絡卻一直沒有辦法下手的存在。
但是赫連雲露做到了。
“本殿是想通過慕容蕓徹底毀了德親王府和皇兄企圖結親的關系，但若大哥通過赫連雲露能夠搭上慕容恪，那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北冥燁的臉色無常，眼神卻陰鷙了下來：“聽到了？”
“屬下明白。”面具人幽幽的吐了一口濁氣：“二公子費盡心機摧毀白少爺的勢力。因為寵妾導致發妻致死，絲毫不念舊情，已經讓白家對白皓辰不滿。白公子暫時被剝奪了繼承權，他已經無法繼續提供助力。花璨璽公子又偏心於慕容小郡主。二公子相當於同時毀了大公子在古越的左膀右臂。既然您已經離間了大公子手下這兩方勢力，也無需太擔心其他世家會為大公子提供幫助。”
北冥燁反問：“若皇兄能讓赫連雲露心甘情願的傾覆一國之力幫他呢？”
神秘人雲淡風輕道：“二公子有雲狂皇子這條線在手，大可不必擔心雲露公主。雲狂皇子母族勢力強大，雪家可全部都是向著他的。”
“事情最好像你說的那樣。不然，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神秘人附身：“二公子可以出去看看，東漓此次也輸的徹底，估計心有不悅。”
北冥燁沈默，出了門。
紅色的大門和華麗窗柩外，是一望無垠的沙漠。
冬日勁風裹狹著揚塵，吹得人的嗓子都蒙著幹咳。
比賽場外便是無數臨時搭建的露臺小館。
林彪在一家小飯店裏吃飯，不知是不是輸了比賽心中不快，他連著吃了幾大碗米飯，心思卻還在剛才比賽上自己輕敵的事情上。
林妍柔推門進來，掃了一眼桌上的小炒肉，酸熬菜，黃米飯，一大碗茶湯。
迅速關上門。
“大哥，你怎麽能輸給她。”
林妍柔大步走過來，她說身體不舒服才離開夏侯淵來這裏，卻沒有想到自己兄長竟然還有心情吃飯，比賽都輸了吃什麽飯。
林彪正在大口吃燉肉，聽見這話，咬肥肉的動作都兇狠了不少：“能不能輸都輸了，她的確厲害，我輸的心服口服。”
林妍柔手搭在桌子上，坐了下來，輕嗤了一聲，溫婉的臉上帶著不舒服。
“兄長若是不輕敵，誰贏誰輸可不一定。兄長和她過手，覺得她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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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道你也看到了。攻擊力，準確度，體力，無一不強，我原本也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但是事實呢？事實這鳳鳴公主根本不是草包，不僅不是草包，還是個禍害。她現在沒有和你搶太子的心思你也不必撞上去惹麻煩。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可我不覺得我需要躲她。兄長，她以前那麽喜歡太子，現在忽然放棄了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就算不對付她，也不能對她放下戒備心，萬一她反咬我一口呢？”
林妍柔還算是冷靜，但是不代表她對赫連雲露心裏沒有記恨。
林彪搖頭。
“雲露公主身上有濃烈的殺伐之氣，刻意壓制之後，一般人感受不到。但是那經歷烽火硝煙才有的淩厲和果決，令人難以忽視，她必定不是心軟之人。
柔兒，你不去惹她她不見得閑的慌了要來針對你。。
你楞是要撞上去找不快才是真的傻。
她主場作戰，你異國來賓若是挑釁，誰吃虧誰占優勢你也清楚。”
“可是。”林妍柔抿唇：“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太子殿下心裏有她。不知在意程度是否到達了悔恨的地步，但的確可以證明不是別人說的那樣完全不在意。若是她和太子牽扯不休，我這太子妃位都可能不保。你說我要怎麽辦？”
林彪楞了片刻，忽然想起赫連雲露現在看北冥錫的眼神，怕是現在在意也沒有用了吧。
林妍柔靜靜的趴在了桌案上。
“我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成為善良大度的人。但是對於蘇雪瑤我做不到大度，對赫連雲露更做不到大度。”
林彪挑眉，警告道。
“柔兒，做不到大度也只能大度。十人兵團你難道沒有在她手裏吃過虧？長鞭比試沒有在她手裏吃過虧？承認在武力方面不如她，沒有那麽難，正視對手，才能戰勝她。”
道理林妍柔都知道，但是她就是恨赫連雲露，蒙蒙不樂的附和了一聲，也沒有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
北冥燁站在酒館外，聽完林妍柔和林彪的交談，淺色的眸，泛著波瀾。
轉身，準備走。
卻發現拐彎角一個笑意盈盈的少女正嘟囔著嘴，看著手裏的牛肉丸子。
少女長得特別的精致小巧，完美修長的腿掩藏在裙褲裏，枚紅色的小靴子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抹驕陽。
柳葉眉，瓊鼻，櫻桃小嘴，標準的古風美人。
可是她的眉宇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色彩。
少女端著盤子，眼神晶亮的看著那肉丸，簡單的瓷器碗碟，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嫩綠的香菜葉子中點綴著紅彤彤的辣椒面，丸子在她面前的瓷器中滾來滾去，她剛想邁步，卻忽然被幾個市井無賴攔住了。
“喲，這是哪裏來的仙女兒啊，長得可真利索，跟哥幾個玩玩唄？”一個流裏流氣的少年手裏捏著一把刀，就朝著蘼暖兒走去，目露淫邪之光。
蘼暖兒抿唇，想起了不好的記憶，低頭惋惜的看了一眼新鮮飄香的牛肉丸子，本來是買給皇姐的，可是。
目光深沈的盯著面前的幾個流氓，她的手腕冷不防的被人捏起，神經瞬間被糾緊，心裏密密麻麻的恐懼和黑歷史讓她有些不耐煩的凝眉：“滾。”
“滾什麽滾啊，哥幾個今日就陪你一起樂樂，瞧你這妞辣的，真是……啊。”
刀起刀落。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少女手中的碗碟碎了一地，而那個流氓頭頭頓時被奪了半條命。
其他幾個流氓臉色有些難看，遲疑著要往上沖還是現在就跑，可是卻是收了錢的。
“一起來吧。”
蘼暖兒挽起袖子，手中的短匕還染著剛才那流氓的鮮血。
“這，這娘們。你給我等著，啊。”
“你——砰——”
鼻子裏發出嬌媚的輕哼聲，蘼暖兒想起了當初綁著她的手意欲輕薄的男人，對方骯臟的手讓自己覺得惡心的感覺又再次湧了上來。
當初若不是有皇姐，若不是……
“控制不了下半身欲望的，都不得好死。”
她冷漠的殺了所有企圖實行獸欲的男人，包括地上奄奄一息的流氓頭頭。
北冥燁靠在暗角，看著長發微微淩亂的少女冷漠的擦洗著手中的寶劍。
“惡心。”衣袖解開了一些，蘼暖兒不耐的輕輕扯了扯，鼻子吸了吸，帶著些許可愛的鼻音。
細碎的發落在白皙的肌膚，枯黃落葉落到她的肩膀，順著冷風滑落。
北冥燁的眼底多了一抹幽邃，他剛準備離開，卻發現對面的少女擡起了頭，在看見他的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少女眼中的情緒，是……厭惡。
厭惡？
“呵。”
低醇的嗓音散發些許玩味，他溫熱的呼吸落在空氣裏，化為了白霧。
很多年很多年後，北冥燁還在後悔。
為什麽當年給了心愛之人嬌寵人生裏最大傷害的人，是自己。
他們這輩子第一次對視的那一眼，他首先記住的，是她對他的排斥……與厭惡。
可若無深愛，怎會心疼。
這時候的他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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